辛不畏神色自若,晒然一笑道:“你看了我有气,我看你不顺眼,咱们称得上是冤家对头,没说的,亮家伙吧,别误了人家拜大地的良辰吉时……”黑脸大汉冷冷一笑,切齿恨声道:“好个不长限睛的东西,竟敢管起大爷们的闲事来了,我看你真是‘寿星老上吊’,活腻了!” 了字出口,立时撒剑,“呛”的一声将剑撤出来。 黄色-=文学 永久地址 huangsewenxue.com 最新地址--免地址发布:huangsewenxue.net 自动回复-地址邮箱:bijiyinxiang@gmail.com 也就在黑脸大汉撤剑的同时,仍高坐马上的灰衣老人,突然发现了辛不畏以布包裹着的长剑,脱口急声道:“慢着!” 如此一吆喝,所有人的目光同时望向了灰衣老人。 一身吉服的齐虎,迷惑中有些不耐,显然希望黑脸大汉一剑杀了辛不畏算了! 灰衣老人却继续道: “看你小兄弟好像不是本地人,为何却来管我们本地发生的事?” 辛不畏淡然道: “有道是‘天下事,天下人管’,再说,既然碰上这种朗朗乾坤之下,竞敢明目张胆抢亲的事,总不能不评评道理,问问根由!” 灰衣老人以含有警告的口吻,沉声道: “你可要看清楚了,我们这边有数十人,而你只有一个……”辛不畏淡然一笑道:“一群鼠辈强盗何足为惧?就小爷一个,足够收拾你们的了!” 黑脸大汉哪里还能忍耐,怒目大喝道: “好个狂妄小子,看剑!” 剑字出口,飞身前扑,手中精钢剑一指,绽出三朵碗大银花,迳刺辛不畏的上中下。 辛不畏哂然一笑,跨步旋身,“呛唧”一声隆隆剑啸,金红雪光一闪,接着一道耀眼匹练! 金红电光一暗,一片鲜红的血雨微溅,一声杀猪般的曝叫,黑脸大汉已就地翻滚起来。 一条右臂就在翻滚大汉的身侧不远,颤抖的右手五指,仍紧紧的握着剑柄! 但是,就在黑脸大汉栽倒地上的同时,辛不畏已“沙”的一声将剑收人鞘内。 身穿吉服的齐虎惊啊了一声,其余二十几名青年壮汉,以及打锣开道,扛回避牌与抬轿的人,俱都惊呆了。 黑袍老人大喝一声,就在马上腾空而起,飞身纵落在辛不畏身前一丈五尺处,先望着二十几名年青壮汉,怒容沉喝道:“将赖总管抬下去裹伤!” 二十几名青年壮汉中,立有数人恭暗一声,急步奔至已经晕死过去的黑脸大汉身前,有的抬人,有的捡断臂拾宝剑,一阵风似的奔出了场外。 黑袍老人这时才望着神色自若的辛不畏,冷冷一笑,道:“看你小子不出,却有如此狠毒的心肠……”辛不畏淡然一笑道:“在下出剑只斩下他的一条胳膊,总比抢人家的新娘子,拆散人家的夫妻要好多!” 黑袍老人突然怒目厉喝道: “废话少说,快报出你的名来受死!” 辛不畏晒然一笑道: “真巧,我也正想要你报出名字来受死呢!” 黑袍老人一听,只气得浑身颤抖;咬牙切齿,尽在那里吹胡子瞪眼睛! 已经下马来至场边的齐虎与灰衣老人,则沉声道:“沈老何必和他嗜嚏,用‘黑风掌,废了他!” 辛不畏听得心中一动,立时注目去黑袍老人的双掌。 果然,就这一会儿的工夫,他的两掌已变成了灰青色。 同时,他也明白了黑袍老人何以纵下马来不立即动手,而已问话拖延时间,正因为他的黑风掌的毒气,还没有将功力聚集在双掌上。 是以,冷冷一笑道: “莫说他的‘黑风掌’废不了在下,就是麻疯掌对在下也无可奈何!” “黑袍老人恨恨的“噢?”了一声,正待说什么,场边的灰衣老人已机警的说:“沈老,注意他小子的剑!” 说话之间,黑袍老人已沉声道: “快报出你的小名来,须知老夫的双掌下,向来不死无名之辈!” 辛不畏哈哈一笑道: “如果在下怕死,就可以不报姓名了?” 黑袍老人更加得意的双眉剔道: 那跪下来喊老夫三声爷爷,老夫就放你走路!” 辛不畏哂然一笑道: “你跪在地上喊我三声小祖宗,我照样要放你的血!” 黑袍老人顿时大怒,不由怒目厉喝道: “你报不报出你的姓名?” 辛不畏业已看到黑袍老人的两掌已完全变黑,知道他已到了非发掌不可的地步,故意冷哼一声道:“你还没有报出你的名字,我为什么要先报出来?” 黑袍老人无奈,只得怒目厉声道: “老夫沈奇通!” 辛不畏故意剑眉一蹙道: “你叫什么?你的声音太大了,在下听不清楚……”黑袍老人沈奇通一听,只气得眼布红丝,浑身颤抖,两臂的骨骼,“克克”直响,只得再度厉声道: “老夫‘黑风掌’沈奇通!” 辛不畏故意失声一笑道: “我看你是黑风掌很普通!” ‘黑风掌’沈奇通,自恃黑风毒掌厉害,中者浑身溃烂而死,轻者也会呕吐昏迷,一向目中元人,除了剑术第一的‘地支剑’齐霸天外,从不服人。 试想,像辛不畏这样刚出道的后生小伙子,他焉能看眼内?” 是以,一见辛不畏非但没有报出姓名,反而将他耍了一顿,气得突然功集双掌,怒目厉喝道:“气死我也,纳命来!” 厉喝声中,双掌暴涨,舞成两个黑圈,同时向辛不畏罩下。 辛不畏冷然一笑一等对方的双掌向下一压,两道黑气同时由掌中喷出之际,身形一闪,手中‘天雷剑’连同剑鞘向上一挑,“叭叭”两声,‘黑风掌’沈奇通立是发出一声惊恐曝叫,一双手掌,顿时由腕骨处弯折下来。 紧接着,辛不畏身形一旋,同时飞起一腿,“蓬”的一响,闷哼一声,‘黑风掌’沈奇通的身体,应声飞起,越过场边数名青年壮汉的头上,直向场外飞去。 “哇”的一声,翻滚横飞中的‘黑风掌’沈奇通,就在半空中,张口喷出一道血箭。 身穿吉服的齐虎和灰衣老人,做梦也没有想到‘黑风掌’沈奇通,就在一个照面之间,就被辛不畏敲断了手腕,踢飞到场外,因而,两人同时一声惊啊,俱都呆了! 听了‘黑风掌’沈奇通的呕血声,灰衣老人才恍然想起,脱口急声道:“快将沈老接住!” 但是,已经迟了! 只听“蓬”的一声,‘黑风掌’沈奇通已着实跌在地上,滚了两滚,立时晕死过去。 身着吉服的齐虎一见,顿时大怒,不由一挥手臂,望着十数青年壮汉,怒喝道:“上,给我剁了他!” 十数青年壮汉一听,同时一声暴暗,“呛啷”连声中,寒光如电闪动,纷纷将剑掣在手中。 聪明的人只在原地挥剑怒吼,仅有六七人一声呐喊,飞身扑向了辛不畏。 辛不畏冷冷一笑,一等六七名壮汉挥剑刺到,大喝一声,金红电光冷芒耀眼,隆隆剑啸声中,一阵翻滚匹练,幻成无数圈耀眼紫虹,罡气弥漫,狂飚室人,斑斑血雨飞洒,点点断剑有如寒星! 飞身扑向辛不畏的六七个壮汉,哀号惨叫,滚地而逃,有的蜷在地上抱着断腿,有的以手捂着小腹和肩臂,没有一个人全身而遇,所有的宝剑寸寸而断。 身穿吉服的齐虎大喝一声“拿剑来”,呼的一声将脱下的大红袍甩掉,顺手接过一个壮汉送过来的宝剑。 但是,察看‘黑风掌’沈奇通伤势的灰衣老人却急声阻止道:“少堡主莽撞不得!” 齐虎一听灰衣老人要他“莽撞不得”,顿时大怒,不由怒声问:“唐坤山,你说什么?” 灰衣老人唐坤山,神色惶急,暗透紧张,但强自镇定道:“少堡主,这位少侠可能是自己人!” 齐虎一听,立即向着灰衣老人唐坤山“呸”了一声,怒声道:“他若是咱们自己人,他会黑下心来伤咱们这么多弟兄?他会破坏我‘小霸天’齐虎的好事?” 辛不畏已知齐虎是‘地支剑’齐霸天的儿子,而齐霸天自从义父隐居华山‘黑龙谷’后,他便在武林中号称‘天下第一剑客’。 正因为这样,他决定要好好斗一斗齐虎,因而,他杀伤了几个助纣为恶的打手之后,并没有收剑,依然横剑立在场中。 这时一等‘小霸天’齐虎话落,立即颔首道:“不错,咱们非但不是自己人,而且……”话刚开口,灰衣老人唐坤山已正色道:“不,不,这是一场误会!” 说罢,立即望着辛不畏,谦和地问: “少侠,可否说出你的尊姓大名,并介绍一下你手中的剑?” 辛不畏冷冷一笑道: “当然可以,只怕你枉费心机了!你们好好听着,人名辛不畏,剑名叫‘天雷’,心不畏则勇往直前,剑出鞘则鬼哭神号!” 灰衣老人唐坤山听得面色再度一变,同时颔首复诵道:“不错,剑出则鬼哭神号!”说着,逝目看了一眼十数青年壮汉,正抬着六七名伤残壮汉离开现常辛不畏断定灰衣老人者,很可能已看出他辛不畏所持的剑,以及师门来历,因而决定委托他将义父交代的事转达给‘地支剑’齐霸天。 是以,望着灰衣老人者,淡然谦声道:“敢问老当家的尊姓大名……?” 话刚开口,灰衣老人者已慌忙道: “不敢,老朽唐坤山,人称‘摧碑手’,在‘剑皇堡’添为一员教习,称不起‘当家的’!” 辛不畏一听‘剑皇堡’不由冷冷一笑道:“一个小小的二流剑手,居然妄称‘剑皇’,令人听来,实在可笑!” ‘小霸天’齐虎立即怒声问: “你说什么?” 说话之间,横时就待拔剑。 但是,灰衣老人‘摧碑手’唐坤山急忙将‘小霸天’的右手按住,同时含有暗示性的劝阻道:“少堡主且慢,这位辛不畏的师门可能与老堡主有渊源……” 话未说完,齐虎已挣脱唐坤山的手,怒声道:“什么师门渊源,他手持‘天雷剑’,定是我爹恨之入骨的‘毒龙’传人……”辛不畏立即颔首沉声道:“不错,宫大侠正是在下的义父兼恩师,如今,就由你们转达给齐霸天,今年的八月十五日中秋夜,老地方,华山绝巅之畔‘日月坪’上见……”话未说完,‘摧碑手’已惊异他说:“你少侠果然认识我们老堡主……”辛不畏冷哼一声,不屑的说: “二流剑手,元耻匹夫,谁认识他谁倒霉!” ‘小霸天’一听,顿时大怒,暴喝一声“纳命来”,身形飞扑中,“呛啷” 一声,寒光如电,幻起一片如林剑影,直向辛不畏袭来。 剑皇之子,果得真传,挥剑出手,气势毕竟不凡。 辛不畏洒然一笑,急忙进步欺身,手中‘天雷剑’突然隆声大作,金红光芒耀眼一闪,觑准一道剑影点出,“叮”的一声溅起无数火花! ‘小霸天’一声惊呼,飞身疾退,急忙看自己的宝剑,只见剑尖的前刃上,已被‘天雷剑’削了一个小口。 于是,神色一变,面透怨毒,望着辛不畏,切齿恨声道:“好个王八龟孙子,你……居然敢毁我的剑?” 辛不畏冷冷一笑道: “剑是好剑,可惜,用它的是三四流的蹙脚剑手!” ‘小霸天’横行十多年,打遍了黄河两岸北六省,还没有逢过敌手,所以才敢无法无天。 这时被辛不畏一剑削掉了老爹数十年仗以成名的宝剑,心中又怒又胆寒,但他心里也明白,并非宝剑不够锋利,而是内力与对方辛不畏差得太远。 ‘小霸天’知道今天遇到了劲敌,要想打败对方,必须靠唐坤山的摧碑手在旁协助,才有将对方置死的把握。 是以,望着辛不畏,咬牙切齿恨声道: “好个王八旦,你伤了大爷的镇堡宝刃,大爷要你拿命来赔!” 说罢,突然望着神情不安的‘摧碑手’唐坤山,怒喝道:“上,联手剁了他!” 怒喝声中,飞身前扑,手中剑挽成三个大光圈,接着一片翻滚匹练,直向辛不畏杀去。 ‘摧碑手’唐坤山虽然满心的不愿意,也知道杀上去也落不了好下常但是,少堡主已上了阵,自己哪能袖手不前! 万一少堡主受了伤或殒了命,‘地支剑’齐霸天就这么一个宝贝儿子,焉肯放过他唐坤山? 心念及此,只得大喝一声,探手腰内,振腕抖出了多年不用的亮银软鞭,一式‘泰山压顶’,“刷”的一声抽向了辛不畏。 辛不畏面对着两名高手,自是不敢大意。 尤其‘小霸天’齐虎,剑法诡异极厉,只是内功不济,无法将剑势精华发挥得淋漓尽至而已,‘摧碑手’唐坤山虽是最弱的一环,但他功力深厚,久经阵仗,具有丰富的打斗经验,同样的大意不得。 是以,大喝一声,飞身斜走,‘天雷剑’迳挑‘小霸天’的第三个翻滚匹练,‘摧碑手’的一鞭因而击空了。 “叮”的一声金铁交呜,溅起尤数金银火垦,‘小霸天’被震得右臂酸麻,虎口阵痛,闷哼一声,蹬蹬退后了两步! 辛不畏并没有继续迫杀‘小霸天’齐虎,因为‘摧碑手’唐坤山的第二鞭又抽向了他的左肩。 是以,他就趁‘小霸天’闷哼后退的刹那,塌肩斜走,身形电转,手中‘天雷剑’一式“波涛汹涌”,金红剑光突然变成一片耀眼白练,挟着“隆卤如雷啸声罩向了‘摧碑手’唐坤山。 ‘摧碑手’唐坤山原只是在旁接应支援,希望‘小霸天’放手搏杀,而他趁隙挥鞭,使辛不畏有所顾忌,而终至落败。 岂知,‘小霸天’竟然如此不济,一交手就被震退两步,这便利辛不畏有足够的瞬问来对付他唐坤山。 果然,就在他心中骤惊的同时,蓦见一片耀眼匹练,就像大海里滔天巨浪,扑头盖脸罩下来。 ‘摧碑手’唐坤山这一惊非同小可,惊啤一声,手中软鞭猛的抡起一个轮大银盘,迳向扑头盖脸罩下来的剑光迎去。 但是,滔大巨浪般的耀眼匹练,竟懊的化成一道矫绕游龙,刷的一声绕过了他的鞭影,直达他的颈问。 ‘摧碑手’唐坤山当真是魂出了窍,吓肢了胆,厉曝一声,仰面后倒,脚跟一蹬,疾演“铁板桥”,亡命的向后飞窜,希望能侥幸逃过这神奇莫测、变化多端的一剑! 只听“嗤”的一声裂帛轻响,接着胸前一阵透心冰凉! ‘摧碑手’唐坤山当然知道是怎么回事,低头一看,不由暗暗念佛。 因为,他的前胸衣襟已被划开,虽有鲜血渗出来,但他知道,辛不畏已手下留情,仅划破了一道皮肉,否则,焉有他老命在? 转首再看辛不畏,正剑如翻滚匹练,一剑跟一剑,直刺‘小霸天’的左右上下,逼得‘小霸天’,左腾右跃,一忽躬身,一忽跳高,情形狼狈,十分可笑! ‘摧碑手’一看这情形,再度吃了一惊,为了保桩小霸天’齐虎的性命,只得惶声急呼道:“辛少侠,万望剑下留情……”话未说完,‘小霸天’齐虎已大骂道:“呸!不要脸的老王八,大爷我还没有断胳膊断腿儿,你老小子就投降啦? 看看你胸上的血,是谁放的的?沈教习的双腕,是谁断的?没骨气的老东西!” 西字方自出口,脱口惊曝了一声,身形腾空跃起一丈高。 由于他的说话分神,辛不畏一式‘古树盘根’,一道金红耀眼的剑光,挟着“隆卤风雷啸声,直刺‘小霸天’齐虎的小腿,迫得他不得不再一次的飞身腾跃起来。 辛不畏冷冷一笑,举剑‘划空银河’,闪电挑向了‘小霸天’的小腹下。 ‘小霸天’再度大吃一惊,知道这一剑如果被辛不畏挑中了,势必肚彼肠流,当场殒命不可。 是以,手中剑猛的向下一撩,藉势仰身后倒,两腿猛的分开,以免被辛不畏将腿斩掉。 正由于他猛的挥剑一撩,辛不畏的手中剑,被迫的扭腕一绕,“沙”的一声由他的双股之间划了个弧形。 ‘小霸天’齐虎一声杀猪般惨叫,“咚”的一声跌在地上,宝剑一丢,双手急忙紧紧抓住裤裆,鲜血迳由他的手指间激溅出来,原来他‘大势已去’! ‘摧碑手’唐坤山大吃一惊,忍着胸前刺痛,急步奔了过来,同时惶声急呼道:“少堡主?您……”话刚开口,‘小霸天’已痛得厉声道:“滚!这个小畜牲的心肠好狠毒,老子总有一大非得把他的全家杀光不可……”‘摧碑手’唐坤山见‘小霸天’仍不知收敛,只得忍痛低声道:“少堡主,你就少说几句吧……” ‘小霸天’业已痛得面色惨白,冷汗如珠,再度厉声道:“滚开!这小畜牲与当年的‘毒龙’一般心狠,一般歹毒,这笔账大爷给他小子记上了!” 辛不畏最初还闹不清是怎么回事,继而看了地上的那块肉,才失声笑了,同时笑声道:“这真是天意活报应,你已经有了九个老婆了,还不知足,硬要凑足十美图,享尽人间艳福!这下可好,遭来了天忌,让你一个也别想了,乖乖,没有那‘玩意儿’,嘿嘿,往后可怎么快活哟!” ‘小霸天’齐虎一听,更是怒不可抑,不由向着卒不畏,狠狠地“呸”了一口,怒骂道:“操你家的祖宗,你好得意呀,你等着瞧,待等大爷养好了伤,非拙了你的筋,剥了你的皮不可……”‘摧碑手’唐坤山也痛得冷汗直流,这时见‘小霸天’仍骂个没完,不由焦急的说:“少堡主,你要保住元气,少说话才好。” 话刚开口,‘小霸天’已厉声道: “闭上你的嘴巴,怕死的你就滚!” 辛不畏一看,立时横剑走向了‘小霸天’身前,同时冷冷一笑道:“很好,既然你不怕死,那还不简单,正所谓‘杀人难,放生更难’,在下本想放了你,没想到你又操我的祖宗,又要向我报仇,既要抽我的筋,又要剥我的皮,好,既然你不想活了,干脆送你去阎老五……”‘小霸天’一看辛不畏横剑走了过来,面色顿时惊变,直听了辛不畏的话,更是闭上嘴巴噤若寒蝉,连哎哟呻吟也不敢了。 这就是平素作威作福,喝骂惯了,更没有吃过这么大的亏,一时愤恨,随口骂了出来。 如今,金红剑光耀眼的宝剑就横在面前,只要对方顺手一挥,自己的小命就得马上玩完,命都没有了还报什么仇?雪什么恨? ‘摧碑手’唐坤山见‘小霸天’不再骂了,赶紧向着辛不畏,抱拳哀求道: “辛少侠,杀人不过头点地,如今我们都已负伤,也算受了应得的惩罚,就算你是替大行道,也足够了,难道你真要来个赶尽杀绝?” 辛不畏紧蹩剑眉,冷哼一声道: “不是我要赶尽杀绝,而是你们口口声声要生吞我的肉,活剥我的皮……” ‘摧碑手’唐坤山慌得赶紧正色道:“辛少侠,你虽然伤了老朽我,我可没敢说半句恶言呀!” ‘小霸天’齐虎一听唐坤山的话,立时神色怨毒,又待破口大骂。 继而一想,又觉得在人刀口下,怎能不低头?为了死里逃生,不得不说好话,谁又愿意硬往刀口上碰?须知命只有一条呀! 辛不畏早已对‘小霸天’的神色变幻看了个清楚,因而沉声道:“正因为你老当家的还懂一点道理,所以才没有杀这个专门抢亲的缺德鬼,否则,嘿哼,我一剑就叫他身首异处!” 说到最后,手中‘天雷剑’猛的在‘小霸天’的头上抖了个剑花! ‘小霸天’虽然听辛不畏说不杀他,但剑光逼身,寒气侵肤,仍不由惊得脱口“啊呀”了一声,赶紧将脖子缩进胸腔内。 ‘摧碑手’唐坤山见辛不畏给他争足了面子,满心的感激,急忙抱拳道: “多谢辛少侠赏脸,今后我们再也不做这些糊涂事了!” 辛不畏又看了地上缩作一团的‘小霸天’一眼,才无可奈何的说:“好吧! 既然你老当家的这么说了,我也不为己甚,就饶了他这一次,不过,在下要你转给‘地支剑’齐霸天的话,可千万不要忘了!” ‘摧碑手’唐坤山赶紧颔首应是道: “一定会,绝对忘不了,今年中秋夜,华山绝巅之畔‘日月坪’上见!” 辛不畏满意地颔首道: “不错,新娘子和花轿,在下可要带走了!” ‘摧碑手’唐坤山赶紧侧身肃手,道: “少侠请!” 但是,辛不畏和唐坤山两人转首一看,同时一愣,脱口轻啊! ‘小霸天’齐虎心知有异,转首一看,忍着档中锥心的疼痛,也暗自得意。 因为,那么多扛牌打锣吹鼓手,以及两班抬轿的人,就在他竺打斗惨烈之际,全部跑光了,连那些青年壮汉,也藉着护送伤看,走的一个不剩! 辛不畏心中一动,面色大变,低头望着‘小霸天’,怒声道:“齐虎,如果新娘子不在轿内,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周年总辰!” ‘小霸天’听得浑身一战,面色大变,不由愁眉苦脸的说:“这与我何干?” ‘摧碑手’唐坤山更加慌张,如果辛不畏杀了‘小霸天’,他也没胆子转回‘剑皇堡’了。 是以,望着辛不畏,催促道: “辛少侠,咱们快过去看看!” 辛不畏愤愤的哼了一声,横时收了‘天雷剑’,即和唐坤山大步向道中央的花轿前走去。 尚未走到花轿前,已隐隐听到轿内有啜泣声。 ‘摧碑手’唐坤山一听,尤如大难中遇到了救星,脱口欢声道:“人在里面!” 说话之间,忘了胸部的阵痛,急步奔至轿前,伸手将轿帘掀开了! 辛不畏略微低头一看,星目不由得顿时一亮,这位新娘子倒真是一位绝色大美人,难怪‘小霸天’齐虎,甘冒生命之险,不顾乡人指骂,硬将她抢回去,凑成十美之数。 珠泪满面的新娘子,想必已偷偷看到了辛不畏和‘小霸天’等人交手的情形,是以,未等辛不畏开口,已急忙走出轿外,向着辛不畏盈盈一福,道:“多谢好汉救命之恩,请接受小女子大礼叩拜!” 说话之间,屈膝跪了下去。 辛不畏急忙闪身一侧,虚空作势搀扶,道:“不敢当,快请起来!” ‘摧碑手’是老江湖,立即望着新娘子改正道:“要称呼大侠或少侠,不可以称呼好汉!” 新娘子抬头看了辛不畏一眼,并恭声应了个是。 辛不畏则急忙道: “我得赶紧送你回去,他们在那边只怕等急了。” 洗罢转目一看,只见他通灵的宝马,深怕人们打斗波及到它,早巳跑到数丈外的一片青草地上啃草去了。 辛不畏摇头一笑,立即将食指拇指撮在唇上,正待用力吹哨,蓦然星目一亮,望着银鬃马身卮远处的一片矮树后,倏的愣了! 因为,他看到那片矮树后,隐着一个鲜红身影,根据枝叶间露出的左肩刀柄,显然是‘金刀’于化龙的女儿于美兰! ‘摧碑手’唐坤山山心知有异,不由警异的问:“辛少侠,有什么不对吗?” 辛不畏当然不会告诉他于美兰跟踪的事,只得摇头一笑道:“没什么!” 说罢,撮嘴吹了一声尖锐直上苍穹的口哨。 银鬃马一声欢嘶,立时飞奔过来。 一阵劲风,蹄声塔塔,银鬃马如飞奔到了近前。 辛不畏一面拉住马疆,一面望着新娘,催促道:“快请上来,不要误了你们拜堂成亲的大吉时辰!” 新娘子虽然也急着离开,怎奈从来没有骑过马,加上双脚用红布包着,又系满了铜钱和发糕,以示财源滚滚,步步登高,因而神情迟疑,不知如何上马。 ‘摧碑手’唐坤山已发现‘小霸天’齐虎已开溜了,自己胸上的剑伤也急着敷上刀创药,恨不得辛不畏抱起新娘子飞身上马,放蹄奔上大道。 但是,男女授受不亲,明知辛不畏不会抱着新娘子上路,他依然无可奈何的怂恿道:“辛少侠,事非得已,通权达变,你就抱着她上马赶路吧!” 辛不畏一听,俊面顿时通红,不由沉声道:“那怎么可以?” 新娘子早已羞红满面,直达耳后,立时急的低下了头。 辛不畏正感为难,摹见转弯的道口处,急步奔来二十多人。 凝目一看,正是走路仍有些拐地受伤新郎和头插红花的老婆婆,以及那些新衣乡人。 ‘摧碑手’唐坤山一见,面色立变,如果再不见机溜走,非被这些愤怒的乡人打死不可。 是以,望着辛不畏,惶声道: “辛少侠,老朽在此,多有不便……” 辛不畏当然也明白,立即会意的颔首道:“老当家的请便!” ‘摧碑手’唐坤山再不迟疑,抱拳谦声道:“辛少侠珍重,老朽告辞了!” 了字出口,不待辛不畏还礼说什么,转身向山口方向急步走去。 辛不畏转首一看,只见‘小霸天’齐虎,早已走出数十丈外,他一拐一拐的前进,一只手仍紧紧地捂着裤档处。 打量着,新娘已和老婆婆等人来到了近前。 新郎一见新娘安然无恙,向着辛不畏趴在地上就磕头,口里不停的说:“谢谢大侠,谢谢大英雄!” 辛不畏本待将新郎扶起来,二十几名乡人已蜂拥般将他围住,问长问短,又请教尊姓大名。 头上插着红花的老婆婆再不向辛不畏直呼活菩萨了,她只顾老泪滂沦的举着袖子为痛哭的新娘子擦泪。 辛不畏一心急着去追于美兰,哪里还有心情听这些人赞美,立即望着站起来的新郎,正色道:“我看你们新夫妇,最好拜过了大地,马上找个远方亲戚去住些日子,现在你们就抬着这顶大花轿赶快走吧,说不定在下离开后,他们又派人追来将新娘子抢回去!” 这一招还真有效,一群乡人立时面色大变,老婆婆也赶紧将新娘子扶进轿内,八个乡人立即将轿抬起,飞步向着九道奔去。 新郎和几个新衣乡人,再度向着辛不畏千恩万谢,才转身向花轿追去。 辛不畏无心再管新郎等人,立时转首看向那片矮树林,凝目细看,哪里还有于美兰的踪影? 虽然有些失望,但他断定于美兰既然在此出现,‘金刀’于化龙很可能也在附近。 辛不畏知道,如果不设法将他们父女引出来,他们父女不会自动的前来见他辛不畏。 是以,飞身上马,纵马疾也,直向正南奔去。 太阳已经偏西,方才尚打斗激烈,人声吆喝的山道空地上,只留下朵朵血花,在夕阳的映照下,令人看来,依然是那么惊心可怕! 对救了新娘,“去势”了齐虎,辛不畏并不觉得快意高兴,令他真正感到兴奋的,还是无意间又找到义父一个急切想找的仇人——齐霸天。 如今前去黄河渡口通知‘金眼鱼’朱七,然后再跑一趟崤山‘如玉山庄’,虽然没有追回靖王府的失宝,但找到了义父平生最痛恨的三个仇人,也算将功折罪了。 人都希望凡事尽善尽美,辛不畏当然也不例外,他想,如果能找到‘金刀’于化龙父女,问出失宝的全盘阴谋,再去一趟京师将崔总管等人绳之以法,为义父洗刷了清白,那岂不更好? 辛不畏心念及此,越想越觉有理,如果一切照他的计划一一实现,非但不会遭到斥责,相反的还会受到义父的夸赞奖励。 想到开心处,辛不畏不自觉地哈哈笑了! 正由于他的高兴大笑,他胯下的银鬃马,似乎也分享到他一份快乐,因而昂首发出一声长嘶。 辛不畏愉快的俯身摸一摸宝马的飞扬银鬃,再抬头,蓦见前面数里外的一片树木间,闪烁着一点昏黄灯光。 这时,他才发现红日早已落山,天色已完全昏暗下来。 根据那点灯光,辛不畏断定那片树木后,很可能是座小村,由于腹中有些饥饿,当然也希望有家客栈。 随着距离的拉近,果然没让辛不畏失望,民宅一户也没有,却一家数间瓦屋的孤零小店,远处看到的那点灯光,正是悬在小店门外树桠上的一盏防风灯。 最令辛不畏注意的是,小店门前置着一方木牌,上面竟写着:“错过小店,露宿郊外”! 一看这八个字,辛不畏急忙勒马。 但是,他胯下的银鬃马却一声怒嘶,继续前驰,最后一连几个旋身,接着人形立起,久久才放下前蹄停了下来。 就在这时,简陋的店门内已闻声奔出来一个健壮小伙子,立即欢声道:“爷的马好烈,踢不踢人呀?” 辛不畏飞身下马,心中总有些不爽快,看了一眼漆黑的店内,沉声问:“有上房吗?” 健壮小伙子的衣着并非店伙,但却比店伙还油滑,立即哈腰欢声道:“有,当然有,不但房间干净,连被褥都是新的,保爷您满意!” 辛不畏虽然有些迟疑,但仍将手中的马缰交给了健壮小伙子,顺手在鞍头上取下了‘天雷剑’,举步向店内走去。 他在想,此地已渐接近‘黄河帮’的势力范围,从现在起应该随时提高警惕,以免着了他们的道儿。 计算一下日期,如果‘金眼鱼’朱七仍和‘如玉山庄’的白啸天老贼有连系,他辛不畏在‘九曲谷’以‘天雷剑’连杀‘钩练鞭’三人的事,‘黄河帮’应该已得到了消息。 就在他心念间,昏黑的厢房角门处,又奔来一个涟壮小伙子,但生了一对大眼睛,皮肤较白皙。 拉马的健壮小伙子,一见立即欢声道: “三柱子,快把马拉到槽上去……” 话未说完,被称为三柱子的小伙子已到了近前,应了一声将马接过去。 健壮小伙子继续一指上房道: “爷,咱们店小,就这么一间上房,两边厢房都是通铺!” 辛不畏见两边厢房特别长,知道小伙子说的不假,转首进入上房,小伙子已“嚓”的一声打着了火种燃上了灯。 小伙子继续欢声道: “爷,您先歇一会儿,小的去绐您端脸水,爷,您吃点儿啥?小的好通知后面给您准备!” 辛不畏见小伙子招待殷切,说话爽快,心中宽慰了不少,因而道:“两个菜一个汤,四个馒头一壶酒!” 小伙子哈腰应了声是,转身就走了出去。 辛不畏将剑放在桌上,逝目——看,房间两明一暗,的确整洁干净。 掀开内室门帘,里间虽然昏暗,但床上的棉被折叠端正,一目了然。 一看这情形,辛不畏又宽心不少,看来,这家孤零小店,倒是规规矩矩在做生意。 健壮小伙子很快地将净面水端来,面盆一放,道:“爷,您洗脸,小的叫杜旺,有事你尽管招呼!” 辛不畏含笑点了点头,道: “你去吧,有事我会喊你!” 小伙子杜旺,愉快地应了声是,转身走了出去。 辛不畏走向面盆,正待洗脸,摹闻方才拉走马的三柱子压低声音,急声道: “杜旺哥,堡里有消息!” 话声甫落,接着是杜旺的机警低“嘘”声! 辛不畏听得心中一惊,急忙掀帘纵进了卧室内,到达前窗前,立即将脸贴在窗纸上。 只听杜旺低声埋怨道: “你怎的这么不小心,当心被客人听到了!” 叫三柱子的小伙子,有些歉意的说: “老爹叫我告诉你,注意一个穿白衣,提长剑,骑白马的青年的……”话未说完,杜旺已吃惊的说:“那不就是刚来的这小子吗?” 三柱子以有些紧张的声音说: “所以呀!我特地跑来告诉你!” 杜旺继续关切的问: “你告诉老爹了没有?点子已经到了!” 三柱子又有些得意的说: “告诉了,老爹说由他亲自来对付!” 杜旺连声赞好,接着响起一阵逐渐远去的脚步声! 辛不畏听罢,不由冷冷笑了,心想: “难怪‘小白’不愿意停下来,果然是间黑店!” 他走出内室,一面洗脸一面想,根据“堡里有消息”,断定这家小店必是‘剑皇堡’齐天霸派在此地的眼线,其他武林世家不可能这么快有消息传来,而对方也未必认得他辛不畏。 最大的可能当然是‘小霸天’齐虎放出讯鸽。 辛不畏根据这座小店很快地得到了消息,因而也断定‘剑皇堡’就位在那座山口深处不远。 如今即然得知了这个小店的底细,当然不能让它再存在下去,即使它不是黑店,至少是恶人的害人工具。 匆匆洗罢了脸,即到内室调息,由于他屡逢奇遇,虽然百毒不侵,但仍不敢大意,何况就在他迅即询息了几个周天之后,房门外已有了脚步声。 接着是三柱子愉快的声音道: “爷,酒菜来了。” 辛不畏“晤”了一声,掀帘走了出来。 只见三柱子端着一个大木盘,两菜一汤一壶酒,四个热腾腾的大馒头,杯筷全放在了桌子上。 三柱子一见辛不畏提着宝剑由内室出来,立即含笑问:“爷,您累啦?” 辛不畏懒懒他说: “晤,有点儿不舒服!” 三柱子听得目光一亮,立即殷勤的问: “爷,可要我家龙老爹给您看一看?” 辛不畏淡然摇头道: “不用了,吃罢了饭睡一觉就好了!” 三柱子依然不死心他说: “真的,附近村庄上的人有了病,都来请我们龙老爹看!” 辛不畏原本对两个小伙子的印象还不错,这时才知道他们口蜜腹剑,因而格外讨厌。 是以,理也不理,将剑往桌腿旁一放,拿起竹筷馒头来就夹菜。” 三柱子一见,不由有些焦急的说: “爷,这是我们山西最出名的汾酒,你为什么不喝几杯?” 辛不畏看也不看,仅淡然道: “身体不爽快,不想喝!” 说罢,继续夹菜吃馒头。” 三柱子一见,目光一阵闪烁,向着辛不畏一躬身,道:“爷,您慢慢吃,有事可招呼小的,小的叫三柱子!” 辛不畏看也不看,仅挥了挥手,希望他们有所觉悟,不要再采取进一步的行动。 否则,惹来杀身之祸,送掉了小命,那可是自找的。 根据这两个年轻小伙子的对话,他们这家小店的主持人是龙老爹,由这个称呼推断,当然是个老人。 这个叫三柱子的小伙子,一直希望他喝酒,显然,这壶酒里一定动了手脚。 就在他吃完了一个馒头,刚刚又拿起来第二个的同时,房门外突然传来一声苍劲咳嗽。 辛不畏一听,不由冷冷笑了,心道: “地狱本无门,尔却自来投!” 心念未完,一个年约六旬,一眼失明而又驼背的布衣老人,已走到了房门外。 布衣老人满脸的皱纹,苍着一络山羊小胡子,失明的一只眼用一块灰皮罩着,不知他的眼睛是否真的失明。 辛不畏转首一看,这才发现布衣老人的手里,尚拿着一个精致磁瓶,他不用开口问,那里面一定是酒! 布衣老人一见辛不畏转首看他,立即呵呵一笑,愉快地谦声道:“小兄弟,荒山野店,数十年来,难得有一位像小兄弟你这样英挺俊拔的少侠人物,真是小店生辉呀!呵呵……”说罢,又是一阵愉快的呵呵干笑!辛不畏依然拿着竹筷夹菜,并用左手指了指呵面的椅子,淡然道:“坐!” 布衣老人再度呵呵一笑道: “我姓龙,人们都喊我龙老头,这个小店就是我开的,听说你嫌酒不好,我感到非常过意不去,特的拿瓶我珍藏多年的好酒,来请你小兄弟喝几杯!” 说罢,满面笑容的逞自坐在下首椅上。” 辛不畏却淡然解释道: “在下并没有说酒不好,只是在下不舒服,不想喝!” 龙老头听得神色一惊,立即关切的问: “什么地方不舒适?快跟我讲,我去给你拿点儿药来……”辛不畏淡然道: “没什么,不用了,只是累了些……”龙老头急忙正色道:“那太好了,我这瓶珍藏多年的美酒,特别提补醒脑,解除疲劳。来,我给你小兄弟倒一杯你尝尝,保你有效!” 说到“来”字时,已自动的将辛不提面前的酒杯拿过来,拨开瓶塞倒了一杯,又小心的为辛不畏送回去。 辛不畏表面淡然,心中冷笑,一等龙老头将酒杯送回来,立即无可奈何的说: “好吧,既然你老当家的如此看得起在下,恭敬不如从命,我就不客了!” 说罢,端起洒杯来,“嗤”的一声喝了个干! 龙老头一见,立时哈哈笑了,同时关切的问:“怎样,老朽没有说错吧!” 辛不畏佯装品尝,“啧啧”两下朱唇,旨在暗察酒中下的是置人于死的毒药,抑或是令人昏迷的“蒙汗药”。 细品之下,微显酸涩,知道是令人昏迷的迷药,因而也断定‘小霸天’齐虎的命令中,是要龙老头捉活的。 龙老头见辛不畏已将酒喝下去,立即咧嘴笑了,同时也暗庆妙计成功,不出片刻,这个初人江湖的雏儿,便要任由他摆布了。 这时见辛不畏当真的存细品尝,不由佯装兴奋的问:“小兄弟,怎么样啊?” 辛不畏故意兴奋的一颔首道: “好,好,再来一杯!” 说着,将手中的酒杯,同时伸了出去。 龙老头一见,更加高兴,当然希望辛不畏喝的越多,晕倒的越快。 是以,毫不迟疑地再为辛不畏倒了一杯。 一杯,一杯,又一杯,辛不畏非但没有晕倒,反而越喝越有精神。 龙老头脸上的兴奋神色没有了,代替的是强白干笑,脸上皱纹间渗满了油油汗水,和目光中充满了迷惑和焦急。 也就在这时,蓦闻房后传来一声银鬃马的高昂欢嘶! 辛不畏听得心中一动,倏的站起身来,接着“氨了一声,丢掉手中的筷子去抚前额。 但是,右手尚未到额头,身形一连两晃,“咚”的一声倒在椅上,顿时晕了过去。 龙老头一见,倏的站起身来,向着门外探头察看的杜旺和三柱子,猛一招手,道:“混帐,还不快点进来捆!” 话未说完,杜旺和三柱子,各提了一根粗绳,飞步奔了进来,同时焦急的说: “龙老爹,这小子好大的酒量!” 龙老头却连连挥手道: 少废话,快,没想到这小子的功力如此深厚,足足喝光一瓶才晕倒!” 三柱子则恍然道: 原来是他的功力深厚呀!我还以为老爹您的迷药太少了呢!” 于是,杜旺捆辛不畏的上身和两臂,三柱子则捆辛不畏的两腿,不一会儿已将辛不畏牢牢捆在椅子上。 这时,龙老头才深深舒了口气,举袖擦了擦因过分惶急而流满一脸的汗珠。 同时,望着杜旺三柱子,吩咐道: “你们两个要轮流给我看好,一有动静,马上向我报告,明天拂晓就要把他小子送去‘剑皇堡’。” 说罢,举步就待走向房门外。 但是,房门外红影-—闪,同时响起一声淡淡娇声道:“用不着送了!” 龙老头心中一惊,急忙刹住脚步,只见站在门外发话的,竟是一个身穿红绒劲衣,手持鸳风双刀的美丽少女。 这个美丽少女正是一路跟踪前来削于美兰。 于美兰不待龙老头发话,已沉声道: “姑娘我本是错过了宿头,准备住店的……”龙老头听得目光一亮,脱口兴奋的说:“好呀!这问上房就让给姑娘你;!” 于美兰不由沉声道: “你实在是一个不知羞耻的可恶老贼,到了这般时候,尚敢说这种话……” 龙老头立即恍然道:“噢,姑娘可是为了这小子?” 说着,并侧身肃手,指了指被捆在椅上的辛不畏,继续道:“姑娘可知他是谁?” 于美兰急切地想救醒辛不畏而又怕一刀将龙老头杀了,在他身上搜不到解药,只得淡然问:“你知他是谁?” 龙老头正色道: “老朽当然知道他是谁,他姓辛名不畏,‘剑皇堡’中的一个小小护堡武师!” 于美兰冷冷一笑道: “你进得房来,根本就没问他的姓氏,你怎的知道他叫辛不畏!” 龙老头听得心中一惊,知道于美兰进店已不止片刻工夫了,因而强自一笑道: “这是我们少堡主的命令上这么写的,老朽当然知道。” 于美兰听得心中一动,道: “你说的少堡主,可是‘小霸天’齐虎?” 龙老头听得独眼一亮,不由希冀的脱口急声问:“姑娘可是认得我家少堡主?” 于美兰原就要将计就计,但她根据‘小霸天’的为人绝不能说‘小霸天’好,因而娇哼一声,沉声道:“你们少堡主也不是什么好东西,上次我去‘剑皇堡’找我姑丈时,他那副嘻皮涎脸的样子,看了就叫人讨厌,所以我宁愿宿小店,也不愿去‘剑皇堡’找我姑丈!” 龙老头一听于美兰形容齐虎的神态,倒有一两分相信了,因而关切地问: “请问姑娘的姑夫是那一位?” 于美兰在山道空地上,看出‘黑风掌’沈奇通是个脾气暴躁的人,这种人很难交到真正的朋友,因而毫不迟疑的说:“‘摧碑手’唐坤山,唐教习!” 龙老头听得独眼——亮,不山哈哈一笑道:“姑娘果然是自己人,老朽龙飞天,也和唐教习是朋友!” 说到自己的名字时,尚握着小磁瓶抱拳行了一礼。 于美兰无奈,为了救醒辛不畏,只得叩刀还礼道:“原来是龙前辈,方才多有得罪,还望您不要介意才好!” 龙飞天哈哈一笑道: “姑娘你太客气了,所谓不知者不罪怪,咱们是‘你的大水,冲到了我这个龙王庙’,哈哈……”说罢,冗自一阵哈哈大笑。 于美兰虽觉得龙老头的话意不雅,为了救醒辛不畏,只得故装关切的谦声问: “龙前辈,这人确是‘剑皇堡’的护堡武师吗?” 龙老头微敛笑容,摇头道: “老朽也不太清楚!” 于美兰郑重的说: “龙前辈,不瞒你说,我很不满意你们少堡主,我想请前辈把他救醒,让晚辈问他几句话,如果他确是‘剑皇堡,的武师,晚辈绝不插手管这档干事!” 岂知,龙老头竟毅然颔首道: “好,就是将他救醒,谅他小子也跑不了!” 了字出口,立即向着仍站在辛不畏左右椅侧的杜旺和三柱子,一挥手道: “你们闪开!” 杜旺和三柱子愣愣的虽然有些不解,但仍急忙退开了。 龙老头举起手中握着的磁酒瓶,送至嘴上猛的吸了一大日,紧接着,倏然回身,“噗”的一声,一蓬疾射酒雨,扑头盖脸的喷向了于美兰。 于美兰一向机警,她一见龙老头举瓶喝酒,便知不妙,待等龙老头倏然回头,立即脱口娇叱道:娇叱声中,一挥双刀,飞身扑向了龙老头。 也就在她飞身扑向龙老头的同时,“噗”的一声,一阵酒雨已喷在了她的娇靥秀发和肩胸上。 于美兰虽然已闭住了呼吸,但冲鼻的酒气,依然令她头昏目眩,四肢乏力,摇摇欲倒。 龙老头喷过了口中酒,立即大喝一声,神色凄厉的疾伸双臂,猛向于美兰迎来,显然要擒拿于美兰的握刀双腕。 于美兰又急又怒,没想到酒中的迷药如此厉害,仅仅冲进鼻内些许酒气,便令她头脑昏迷,四肢无力。 这时一见龙老头伸掌抓来,决心在昏倒前必须先杀了这个老贼。 是以,一志声吭,猛提一口真气,以刀一分,疾演“开天辟地”,上斩对方的双手和头颅,下挑对方妁双股和小腹。 岂知,龙老头已知道于美兰不会支持太久,他用不着再和于美兰拼命。是以,一声哈哈大笑,身形一个就地翻滚,直向房门以外滚去。 于美兰双刀击空,更加愤怒焦急,猛的一个回身,手中双刀同时掷出。 只见寒光一暗,立时暴起一声直上夜空的凄厉惨嗥。 龙老头仰面倒在门外院中,一柄刀插在他的脖颈上,一柄刀插中了他的小腹,张大了嘴巴,暴睁着独眼,结束了他罪恶的一生。 杜旺和三柱子一看,俱都吓呆了,愣愣的望着门外地上的龙老头,鲜血正旧泪的流出来,完全看傻了! 于美兰的头脑愈来愈昏眩,四肢也愈来愈颤抖的厉害,她开始张口喘息,额角上的豆大汗珠也一滴接一滴的滚下来,她必须将娇躯倚在门板上,才能支撑着身体而不萎缩在上。 她自知无法支持到辛不畏自动醒来,不得不望着发愣发呆的杜旺和三柱子,喘息着谦声道:“请两位去拿解药来……只要将辛少侠救醒……我会绐你们…… 每人一千银票……”杜旺和三柱子闻声定神,一看于美兰汗下如雨,面色苍白,精神不由同时一振,道:“你别在那儿做梦吧!我们又不是三岁两岁的小孩子,我们明天把这小子送去‘剑皇堡’照样的可以拿到赏钱……”于美兰只得道: “可是……我给你们的多……”杜旺哈哈一笑道:“你身上所有的东西都是我们的,我们先把你杀了,神不知鬼不觉,就是你姑夫唐教习也绝不会知道……”话未说完,一直以贪婪邪恶眼神注视着于美兰的三柱子,突然将嘴凑至杜旺的耳边,咭咭喳喳的说起来。 于美兰一看两个年轻小伙子那种色迷迷的邪恶眼神,骤然有如霹雷轰顶,原本颤抖的两腿,这时更无法支持她沉重的身体了! 蓦见杜旺目光一亮,脱口兴奋的说: “好呀!但是我是第一个!” 三柱子涎脸得意的说: “那是当然……” 于美兰看得大吃一惊,不由颤声问: “你?……你们要作什么?” 杜旺和三柱子,两人同时嘻皮涎脸的向着于美兰身前走去,由三柱子得意的说:“不会什么,请你先同阿旺哥上床,然后在下我再跟上……”于美兰虽然有些想昏迷过去,但她知道,绝对不能闭上眼睛。 是以,未待三柱子话完,已喘息着怒声道:“你们是找死,看姑娘我不宰了你们!” 说话之间,勉强在腰内抽出了一柄小巧精致的尖刀来。 杜旺和三柱子虽然看到于美兰倚着门板不停的喘息,说话都有些上气不按下气,但于美兰是会武功的侠女,而且刚刚杀死了龙老爹,如今见她撤出尖刀来,两人都惊得急忙刹往了前进脚步。 于美兰一见震吓收效,再度动之以利,道:“两位千万不要自误……我说过……只要你们救醒辛少侠我一定赏你们……每人一千两银子……”话未说完,三柱子突然“呸”了一声,道:“你别在那里骗人了,救醒了那小子,他手里有剑,我们还不是被他一剑一个给杀了!” 杜旺突然一咬牙道: “三柱子,你忘了‘宁在花下死,做鬼也风流’,那句话了……?” 三柱子一点头,兴奋的说: “没有哇,我正是这个意思,看这妮子,长得比咱们少堡主的九个老婆还漂亮,今天如果不乐一乐,那才叫做鬼也冤枉呢……”于美兰知道今天被辱已不可避免,不由切齿恨声道:“你们两个……无耻歹徒……姑娘就是变成厉鬼……也要活捉你们两人……”话未说完,杜旺突然得意的哈哈一笑,再度走向于美兰的峰前,涎脸道:“鬼?嘻嘻!谁见过鬼,活人见了鬼,那也就是死期到了……” 三柱子也色迷迷望着神情惶急的于美兰,接口道:“那是不错,见了鬼也就是快死了……”了字方自出口,身后“克嗓”一阵碎裂声响! 杜旺和三柱子闻声一惊,急忙回头,啊的一声张大了嘴巴,吓得几乎溺在裤子里! 只见歪着头昏迷过去的虽然仍坐在椅子上的姿势,但坐下的椅子,却已经断裂散碎! 紧接着,双目紧闭的辛不畏,突然站直了身体,捆在他身上的麻绳,随着坠落的椅木立时滑落在他的脚下地上,两条手臂倏的向前直伸出来。 杜旺和三柱子早已吓得魂飞大外,脱口喊了声“鬼”,亡命奔向了门外! 辛不畏倏然睁开了冷电般的星目,同时厉喝道:“站住!” 厉声喝罢,双唇一呶,一道白练,由口内射出,射向了奔出门外的杜旺和三柱子。 杜旺和三柱子正庆幸逃出上房,突然觉得膝窝被一道强劲东西击中,两腿一软,大吃一惊,惨叫声中,两人随着一阵浓重酒气,同时仆倒在地上。 辛不畏用凝聚在胃中的药酒击倒了杜旺和三柱子,立即飞身纵向了房外。 于美兰一见辛不畏自动的醒来,大喜过望,不由脱口急呼道:“不畏哥!” 飞纵中的辛不畏听得心头一震,但他的身形已到了门外院中,来不及回答于美兰的招呼。 杜旺和三柱子就仆在龙老头的尸体不远处,更是惊得心胆俱裂。 这时一见辛不畏飞身追来,不由惊得惶声哀号道:“大侠饶命呀!小的知道错了呀!” 辛不畏冷冷一笑道: “我本来有心饶你们不死,特的看一看你们两人的动静,没想到,嘿,哼,你们非但毫无悔意,还要羞辱了于姑娘之后抢她身上的银子,最后再杀她灭口……”话未说完,杜旺已惶声分辩道:“这是三柱子的主意,小的根本没想到这些呀!” 辛不畏业已看透了这些劣根性深的歹徒本性,因而冷冷一笑道:“实话告诉你们,我不能让你们活着再害人,你们虽然年纪轻轻,心肠之狠,却不亚于死去的龙老头!” 杜旺和三柱子一听,同时惊声惶声哀号道:“大侠饶命呀,大侠饶命呀——” 第二个呀字方自出口,辛不畏已分别在他们两人的肋下各踢了一脚,因而他们的呀也变成了又长又凄厉的刺耳惨嗥! 辛不畏踢毙了杜旺和三柱子,立即转身奔进了上房内。 转首一看,只见于美兰已萎缩在地上,昏迷了过去。 辛不畏心中一惊,也不自觉的脱口急呼道:“兰妹!” 急呼声中,俯身伸臂,立时将于美兰的娇躯托抱起来。 他低头注视着于美兰有些苍白,隐含幽怨的艳丽娇靥,她微张着樱口,紧蹩着柳眉,合闭的杏目睫缝间,尚蕴藏着两滴泪水,看来,她比两天前更清瘦更憔悴了! 辛不畏并非铁石,他也有一颗热情奔放的心,只是限于情势,令他不敢有所表示,他何尝看不出于美兰对他的痴情,热爱和多大来对他的照顾! 想想方才,她不顾自身危险,毅然现身相救,在中了迷酒之后,仍不忘以银子打动杜旺和三柱子,企图救他苏醒。 所幸他辛不畏屡逢奇遇,功力深厚,将迷魂药酒凝聚在胃里伪装昏迷。 否则,她于美兰为了救他辛不畏,不但失身遭辱,也很可能丧失了宝贵生命! 再想想自己,听到了‘小白’的欢嘶,而断定他们父女已经到了,竟伪装昏迷而骗他们现身,实在太对不起她了。 心中一阵不安和惭愧,不自觉的将面颊凑至于美兰的香腮上,又疼又爱地一阵厮磨。 蓦然一阵温暖热泪湿润了辛不畏的面颊,他不但觉出于美兰的娇躯颤抖,同时也听到了于美兰的心跳得厉害! 辛不畏心中一动,急忙抬头,只见于美兰的艳丽面庞,羞红的宛如熟透的苹果,但晶莹透明的泪珠,却由她的眼角像断线的珍珠般,一颗接一颗的滚下来。 一看这情形,辛不畏知道于美兰是由她极端兴奋的心情,强自支持着而没有完全昏迷过去。 心中一喜,不由在她微张的鲜红的樱口上轻轻吻了一下,托抱着她的娇躯,急步奔进了卧室内,顺势放在了洁净柔软的睡床上。 辛不畏再不迟疑,即在怀中掏出一个血紫小玉瓶来。 但是,低头一看,只见于美兰艳丽的面庞上,就这刹那间的工夫,竟渗满了点点汗珠,而酥胸也起伏的厉害。 辛不畏看得心中一惊,赶紧拔开瓶塞,一阵扑鼻清香中,立时倒出一粒朱红药丸来。 再看于美兰,不但高耸的酥胸已恢复了平静,而艳红的唇角也挂上一丝微笑。 这时,辛不畏才恍然大悟,断定于美兰是担心他会欺负她,所以才紧张害怕的吓出一身冷汗来。 于是,摇头一笑,捏起那粒异香扑鼻药丸,放进了于美兰微微张开的樱口内: 辛不畏见于美兰的娇靥上,又是泪珠又是汗珠,急忙收起紫玉瓶,顺手掏出自己的手帕,小心翼翼地为于美兰擦拭起来。 擦拭之间,发现于美兰的柳眉越蹩越紧,原本微张的樱口也闭上了,看情形,似乎连呼吸也憋住了! 辛不畏知道于美兰已完全复原了,看她的神情,显然是嫌他的手帕有汗臭,于是一笑道:“可以起来啦!” 于美兰实在不好意思睁开眼睛,不由“噗嗤”一笑,一双玉手,急忙掩住了羞红面孔! 辛不畏故意道: “既然你害羞,那我出去好了!” 说罢转身,作势就待走出房去! 于美兰急忙放下双手,撑臂坐起,急呼道:“不畏哥!” 辛不畏闻声回身,含着得意微笑走了回去。 于美兰却羞红着娇靥,深情地望着辛不畏,忍笑喷声道:“你总爱欺负我!” 辛不畏也忍笑正色道: “把你放到床上就吓出了一身冷汗,谁还敢欺负你!” 如此一说,于美兰的娇靥更红了,不由“噗嗤”一笑,玉手又掩住了娇靥,笑声道:“人家真的骇怕嘛!” 把话说完,想是想起了辛不畏不喜欢她掩面,急忙又放下又手,一拍床缘,深情含笑道:“来,不畏哥,坐下来,小妹有话说。” 辛不畏依言坐在于美兰的身边对面,一双星目则注视在于美兰的艳美面庞上等她发言。 于美兰见自己痴爱的人就坐在自己的身边,不由欣慰满足的拉住辛不畏的手,含笑问:“不畏哥,听你方才的口气,好像你早巳醒来了?” 辛不畏一笑道: “我根本就没有昏迷!” 于美兰听得一愣问: “为什么要伪装昏倒?” 辛不畏含笑道: “还不是要引你们前来!” 于美兰再度迷惑的问: “引我们?” 辛不畏一笑道: “我本来想把龙老头那瓶酒完全喝光,让他知难而退,蓦然听到‘小白’的欢嘶,知道你们找来了……”于美兰立即不解的问:“小白欢嘶与我前来何干?” 辛不畏解释道: “我知道‘小白’非常通达人性,它被你骑了好多大,一见到你来,当然会发出欢嘶……”于美兰这时才一笑道:“方才我原本在店前墙外察看,为了听清你们的谈话,只得绕向南厢房面,一纵上房面即看到拴在房后马槽上的‘小白’,它向着我一竖耳,我向它挥了挥手……”辛不畏含笑接口道:“于是它就昂首欢嘶起来!” 于美兰却忍笑咳声道: “它欢嘶不要紧,可把我吓了一跳,深怕惊动你出来察看,赶紧伏在房面上,岂知,那老贼竟咳喝两个小贼进去捆你……”辛不畏得意的一笑道:“不这样怎能的把你诱出来!” 于美兰却不服气地忍笑嗅声道: “哼,还不是我今天下午不小心被你看到了!” 辛不畏立即正色道: “我早就知道你一直在跟着我……” 于美兰一听,娇靥顿时一红,不由羞得“呸呸”两声道:“谁一直跟着你? 真不知害臊!” 辛不畏失声一笑,依然正色道: “真的!所以前天晚上在那座古宅里,我虽然察觉有人跟踪,仅吆喝了一声,并没有追出去!” 于美兰却不以为然的说: “告诉你,那时我已离开了安邑城……”辛不畏立即摇头道:“不,你没有离开安邑城!” 于美兰不由惊异的问: “你怎的知道我没走?” 辛不畏含着一丝神秘微笑道: “有人告诉我说,你舍不得离开我,哭了……”于美兰一听,娇靥顿时胀得通红,一面“呸呸”啐个不停,一面伸出玉手去捂辛不畏的嘴,同时笑声道: “你再说!你再说!” 辛不畏哈哈一笑道: “你不说实话,我当然乱说了!” 于美兰故意娇靥一沉道: “告诉你啊,我可不喜欢你油嘴滑舌,我是不放心你一个人留在安邑,才又转回去的!” 辛不畏也一整笑容,关切地问: “于前辈呢?” 于美兰一叹道: “爹一个人先回去了!” 辛不畏不由惊异的问: “好端端为什么叹气?” 于美兰黯然道: “爹既气我离不开你,又担心白啸天损兵折将后,会派人去挑威远镖局……” 辛不畏却关切的插言问:“你是说,于前辈早就知道‘如玉山庄’的白善人是白啸天?” 于美兰黯然道: “这你不能怪爹不告诉你,而且在未过黄河前,他老人家也不敢掀‘金眼鱼’的底,因为他老人家知道宫大侠和他们之间有过节……”辛不畏听得目光一亮,问:“你也知道我义父与他们之间的仇嫌?” 于美兰毫不迟疑地摇头道: “不,直到前天离开安邑城,爹才告诉我,详细内情,爹也不清楚。他老人家业已看出来,你对爹接这趟镖,非常不满意。” 辛不畏也毫不避讳地颔首道: “不错,我认为不该帮歹徒将失宝运出京城来!” 于美兰再度叹了口气道: “如果你相信我的话,我可以对你说,最初爹根本不知道镖主是靖王府的龚师爷,由于条件优厚,镖银又多,所以才接了下来……”辛不畏不解地问:“什么优厚条件?” 于美兰道: “镖银七千两,送到地头拿,即使途中将镖丢了,镖银照付!” 辛不畏沉声道: “于前辈保镖数十年,这种不合常理的镖为什么还要接?” 于美兰正色的道: “这你就不知道了,比这趟镖不合常理的还多了呢,在我们干保镖这一行的人来说,总不能把送上门来的财神爷给推掉吧!” 辛不畏冷哼一声道: “结果,只想到银子,父女两人的性命差点儿丢掉!” 于美兰却理直气壮的说: 辛不畏正色沉声道: “总不能为了银子命都不要了吧?如今呢?命虽然保住了,‘威远镖局’的招牌可砸了……”话未说完,于美兰突然呜咽哭声道:“爹没有说错,你根本就没把我们父女看在眼里!” 里字出口,伸手抖开身边的棉被,飞身撞向了后窗。 只听“克嚓”一声脆响,红影一闪,于美兰已随着碎裂的窗橱滚出了窗外。 事出突然,辛不畏顿时愣了。 一见于美兰滚出了窗外,才急忙起身急呼道:“兰妹!兰妹!” 连呼两声,窗外并没有回应,但也没有飞身纵走带起的衣袂破风声。 辛不畏心中一惊,断定于美兰苏醒不久,体力可能尚未完全恢复,很可能因为是真气,又撞昏在窗外面。 是以,心念电转,足尖一点地面,飞身纵出了窗外。 低头一看,窗下仅有一条棉被,而于美兰却已不知去向! 辛不畏又惊又急,飞身纵上了后店一座房面上,游目四野,除了随着夜风摇晃的树影,一片黑暗,根本看不见于美兰离去的影子。 于是,气纳丹田,望空高呼道: “兰妹!兰妹!” 但是,除了山野传回来的回应,听不见任何声音。 辛不畏怅然望着正南半空,心中突然升起一阵空虚落寞之感,因而,也深悔方才一时气愤,语气太重,以致伤了于美兰的自尊! 他落寞的纵下房面,决定连夜再赶一程,他已无心再在小店度夜了。 他先到厢房后解下银鬃马,装上鞍势,迳向前院走来。 一拐过上房屋角,蓦然发现了龙老头和杜旺二柱子三人的尸体,而他立时想到了插在龙老头身上的鸾凤双刀。 凝目一看,双刀果然不见了。 这时,他才恍然大悟,于美兰冲出了后窗,立即翻滚绕过房又前来取刀,而他,却纵出后窗往后店找,当然找她不着。 看了这情形,心中更加懊恼,因而也知美兰是决心不再理他了。 他将剑取来挂在鞍头上,飞身上马,‘小白’一声长嘶,驰出小店,直奔正南。 武侠屋扫描 Baru OCR武侠屋独家连载 第 五 章野外邀斗 顺兴甸是座由解县前往风陵渡的必经大镇,它虽位在山区中,但街道宽大,市面繁华,车马行人,络绎不绝,由于商旅大都在此打尖或宿夜,因而酒楼客栈特别多。 正因为这样,‘黄河帮’的总分舵主‘江海钓叟’朱七,特地在此设一个分舵。 大将正午,镇北数里外,一匹神骏高大的银鬃快马,正昂首竖鬃,放蹄驰来。 马上坐着的,正是一身白衣,英俊挺拔的辛不畏。 辛不畏一夜行来,仅在一处绿谷林缘休息了个把时辰,马儿啃草,他也假寐调息,直到此刻,依然神采奕奕。 由于途中已碰到了两三起身穿黄衣,背插单刀的大汲巡逻,辛不畏也跟着提高了警惕,知道已进入‘黄河帮’的势力范围,他倒并不担心自己,担心的却是于美兰。 她只身一个少女,虽然刀法诡橘,武功不俗,但遇上了阴刁险诈之徒,依然难受免吃亏。 是以一路行来,他一直希望能听到山道传来的清脆蹄声,也好循声追去。 但是,他失望了,他没有察觉任何蹄声,甚至夜行飞驰,带起的衣袂破风声! 进人镇街,就在道左一家“达江老栈”住了下来,由于精神仍旺决定到街上走走,他断定于美兰离开了小店,很可能仍在暗中观察他的行动,这时上街,说不定会碰上她。 顺兴甸的南北街特别长,东西两街较短,多民房往户人家,其中不泛堂皇住宅,当然,十字街口是最繁华的地方。 辛不畏在南北大街上转了一圈,每碰到小花子便给他一文钱,并形容一下于美兰的衣着,相貌和双刀,一旦有了踪迹,马上去“达江老栈”送消息。 这天晚上,天气就像辛不畏的心情,阴云密布,不时吹来一阵强风,不但瓦檐呼啸,窗纸也被吹得“沙沙”直响。 辛不畏熄了灯,和衣倒在床上,虽然已经二更时分。但他仍希望有个小花子,突然跑来报告他消息,于美兰就住在镇上的哪一个客栈里。 但是,他再一次失望了,看看将近三更,依然没有小花子前来报告消息! 辛不畏心中一阵帐然,知道于美兰再也不会理睬他了,唯一的一线希望,就是亲自去一趟长安京师的威远镖局。 正他胡思乱想,辗转难眠之际,后窗门上突然响起“剥剥”弹指声音。 辛不畏心中一惊,挺身站起,脱口低声问:“谁?” 窗外没有人回答,却是“剥——剥剥”三声有节制似暗记的屈指弹窗声! 于是,拿起身边的‘天雷剑’,一个筋步纵到了后窗前,拉开窗门一看,一阵强劲夜风,挟着一阵清雅脂粉余香扑面吹来。 辛不畏心中一喜,急忙探首外看,哪里有卑个人影? 这时,他根据那丝淡雅余香,巳断定来人必是于美兰无疑因而他也断定,于美兰仍在暗中跟踪着他,只是她的身法隐密,没有被他发现罢了。 心念电转,举目察看,摹见后店墙角上,一道纤影一闪,顿时不见。 辛不畏目光尖锐,他虽没看清那人的衣着面貌,但已确定那人是女子,而且肩后交叉着兵器,当然是鸳凤刀无疑,而那女子也自然是于美兰了。 心中一阵兴奋,心跳也跟着“怦怦”加快,点足跃至窗外,反手将窗门拉好,飞身纵上了邻近的房面。 举目一看,惊得险些脱口惊啊,只见那道纤细身影,早巳到了镇外,正加速向东边一座高峰下驰去。 辛不畏再不迟疑,展开身法,如追风电掣般向前追去。 这时,他才警觉到,难怪于美兰那等高做,原来她不但单刀法高超,武功不俗,而轻身功夫也高得惊人。 心念问,窜房越脊,不觉已出了大镇,脚下再加两成功力,直向那道纤影追去。 前面飞驰的女子,不时回头察看一眼身后,似乎深怕辛不畏没有迫来。 但是,当她回头察看时,不由惊得目光倏然一亮,她似乎没想到,辛不畏的身法竟是如此神速,眨眼之间已追至她身后不足三十丈了。 辛不畏这时也看清了那女子的衣着了,一身红劲衣,背后交叉着兵器,正是于美兰无疑。 由于对方看了他一眼,目光一亮之后,接着又回过头去加速飞驰,辛不畏心巾大急,不由惶急高呼道:“兰妹?兰妹!” 这两声“兰妹”果然有效,前面飞驰的红衣女突然刹住了身势,并猛的转过身来。 辛不畏一见大喜,也赶紧刹住身势,双脚踏实,已到了红衣女子的身前八尺之处,定睛一看,脱口惊啊,险些飞身疾返。 因为,当前站着的红衣女子,左肩是刀,右肩是剑,一方红绸,遮住了她风目以下的娇靥,两道峨眉微剔,一双凤目含威,熠熠目光,直盯在他辛不畏的俊面上。 辛不畏一看对方女子的眉目,立时确定不是于美兰,因为红衣女子的娇躯没有于美兰成熟,丰满,而对方女子这身打扮,显然有伪装于美兰之嫌。 一想通了这一点,辛不畏立时兴起被人愚弄之感,不由沉声问:“你是什么人?” 对方红衣女子,不答反而冷冷问: “你称呼于美兰什么?‘兰妹’是不是?” 辛不畏听得心头一震,同时俊面突的一热,沉颜怒声问:“你到底是谁?” 红衣女子冷冷一笑道: “你先别问我是谁,待会儿你自会知道,我问你,你既然称呼于美兰‘兰妹’,那她称呼你什么? ‘不畏哥’还是,‘辛哥哥’?” 辛不畏傻了,心里的怒气也一丝没有了,在这一刹那,他好像犯了错的罪人。 这红衣女子哪里是来愚弄他,根本是前来找碴,她不但问:“兰妹妹!辛哥哥,好亲热呀!哼,恐怕你们已经论及嫁娶了吧?” 一听“沦及嫁娶”辛不畏惊得面色倏变,脱口惶声问:“你……你是柳师妹?” 妹字方自出口,红衣女子已剔眉怒叱道:“谁是你的师妹?告诉你,从今以后,咱们没有任何关系……”辛不畏大吃一惊,不由惶声道:“师妹,请听我解释……”话刚开口,一身红衣的柳效梅已断然道:“你也用不着多费唇舌了,你应该知道你已没有资格接受任何女孩子的欢喜,现在我成全你们……”辛不畏一听,更加惶急的说:“师妹,你完全误会了,你听我说……”柳效梅依然气愤的说:“你用不着说什么,请你回去告诉宫师叔,十五年前的约,就此取消了!” 了字出口,倏然转身,展开身法,直向东南驰去。 辛不畏大吃一惊,惶声急呼道:“师妹!师妹!” 但是,柳效梅非但没有止步回头,反而更加快了身法飞驰,眨眼之间已消失在黑暗的夜色里。 辛不畏愣愣的望着东南方向,内心有无比的懊恼和惶恐。 因为,他每次下山办事,义父宫自豪都会叮嘱他,不可与其他女孩子接近,必须谨记,义父十五年前,已为他订了妻室——柳效梅。 他从来没有见过柳效梅,和她也谈不上感情,只是在微妙的关系上,想起来有些奇异感觉,那只是一种寄望将来美好的感觉。 他所惶恐的是,如果这事传到义父宫自豪的耳里,必然会令他老人家十分震怒,当然会受到相当严厉的呵斥。 他一直不明白,师妹柳效梅怎的会突然在此出现? 继而一想,恍然想起,不由懊恼的“啊!”了一声! 他突然想起来,师怕柳一针,虽然在京师长安开设一家药铺‘回春堂’,但她的老家故乡,正是这座繁华大镇——顺兴甸。 正由于他想起了这一点,同时也明白了柳效梅出现的原因。 首先,他们父女早已知道了他随同‘金刀’于化龙父女押镖前去安邑的事。 其次,他今天下午在街上碰见小花子就打听于美兰的行踪,并告诉小花子们如何前去客栈找他送消息,如果他判断的不错,不是小花子们前去柳宅报告,就是柳效梅正巧在街上发现了他辛不畏。 他虽然不知道柳效梅平常喜欢穿什么颜色的衣服,但他敢断言,柳效梅今夜穿的这身衣着,完全是特意打扮的近似于美兰,以便前来向他试探。 辛不畏越想越懊恼,深悔没有想到师伯柳一针就住在这座大镇上,以致惹出这么严重地祸事来。 他黯然叹了口气,转身询镇甸走去,他似乎已没有施展。轻功的力气,连举步都觉得沉重吃力。 有句俗话说:“福不双至,祸不单行”,这话对辛不畏来说,倒也不假。 这时正有两道身影,悄没声息地向着他住宿的客栈接近。 一高一矮,高胖矮瘦。 胖的那人穿僧衣,光着头,手中托着一个隐泛金光的大铜钵,瘦的那人着劲服,也光着头,腰问插着一对分水蛾眉刺。 手托百斤大铜钵的僧人,正是那大在西口镇“玉丰酒楼”上,被辛不畏当然众惩治一番的铁头和尚。 腰插蛾眉刺,上尚挂着一捆渔网的瘦削汉子,是个头上一毛不生的秃子。 这人正‘黄河帮’设在‘顺兴甸’的分舵主‘黄狼’朱九。 ‘黄狼’朱九是铁头和尚臭味相投的亲密好友,也是‘黄河帮’总分舵主‘江海钓叟’朱七的亲兄弟。 铁头和尚在街上发现了辛不畏,又派人盯稍直跟到客栈,跟看着辛不畏走进了靠近后店的一间上房内。 ‘黄狼’朱九并没有什么真本事,既然铁头和尚不敌辛不畏,他朱九当然更不是对手。 他虽然是领袖百多名唆罗大小头目的分舵主,但前来报仇却不敢让人知道,因为他不是公然向辛不畏挑战,而是要以下三流的伎俩暗下毒手。 两人悄悄来到客栈后,铁头和尚首先飞身扳住了墙头,探首向店内一看,立即向着朱九一呶嘴,当先翻身纵进了客栈内。 一等‘黄狼’朱九翻进墙来,铁头和尚立即举手指了指两三排房外的一座上房后。 两人一阵轻灵小巧的快闪疾避,沿着房根阴影,很快地摸到了辛不畏的上房后窗下。 ‘黄狼’朱九先侧耳听了听窗内动静,不由蹩眉向着铁头和尚比了一个手势,似乎在问,你确定那小子住在这间房里? 显然,他没有听到里面有沉睡中的鼻息声。 铁头和尚毫不迟疑地点点头,表示绝对没问题。 朱九一看,只得在怀里掏出一个振翅欲飞的铜质小仙鹤来。 他先在仙鹤嘴上熟练地涂些口水,接着向窗纸上轻轻一戳,毫无声息的戳进窗纸内。 紧接着,将仙鹤嘴凑近小仙鹤尾管上,向着窗内一连吹了几口大气。 片刻工夫之后,将小仙鹤放进怀里的‘黄狼’朱九,伸手在小腿绑腿上拔出一柄菲薄尖刀,插进窗门缝中去找窗门位置。 只见‘黄狼’朱九,将尖刀由上面向下切,面色也由茫然转变为迷惑、震骇! 因为,他的尖刀由上而下,直切到窗台,竟没有碰到窗门闩。 他这一惊非同小可,向着铁头和尚一挥手,转身就待离去。 铁头和尚伸手将朱九拉住,郑重的指了指窗们,似乎在问,里面怎么回事? ‘黄狼’朱九却震惊焦急的比划一个手势,似乎在说,假设那小子确实在里面,一定有了防范,否则,便是空屋无人! 铁头耻尚哪里肯信,就用手中的大铜钵,猛的向内一推,“克了”一声脆响,窗门虽然开了,但也应声被击碎! 铁头和尚正待探头向内察看,蓦闻不远处有人冷冷他说:“里面是无人空屋你们都听不出,还闯什么江湖?” ‘黄狼’朱九和铁头和尚闻声大吃一惊,急忙回头,只见手提宝剑的辛不畏,就站在他们身后数丈之处。 所谓“仇人见面,分外眼红”,铁头和尚一见辛不畏,顿时大怒,脱口怒喝道:“好个狡猾的王八蛋,佛爷今晚送你上西天!” 怒喝声中,挥动手中百斤大铜钵就待向辛不畏击去。 ‘黄狼’朱九深怕惊来店东,认出他是镇上‘黄河帮’的分舵主,如果再看到他和铁头和尚夹攻辛不畏一人,传出去那真是威风丢荆是以,急忙沉声喝阻道: “铁头慢着!” 铁头和尚知道‘黄狼’是出了名的鬼灵精,而且也不违拗他的意思,因而急忙刹住了身势,同时怒声道:“这小子不在房内,居然敢戏弄咱们……”辛不畏这时已闻到了迷香气息,因而冷冷一笑道:“难道要小爷呆在屋里,等着你们施展那些上不得台面,登不得雅堂的下五门伎俩不成?” ‘黄狼’朱九也冷冷的说: “你小子也用不着在那里油腔滑调,撒野卖俏,满口大不敬,有本事有胆量的咱们镇外见真章……”辛不畏见朱九肩上挂着一捆渔网,再度冷冷道:“看你阔下身携渔网,好像算准了能捉住我这条大活鱼似的!” ‘黄狼’朱九沉声道: “小杂种,你也用不着耍嘴皮子,大和尚和九爷在镇后山坡上等着你,如果你怕爷们放你的血,剥你的皮,你就是缩在客栈里……”辛不畏晒然一笑道: “听说剥皮放血的滋味都不好受,在下倒有些想体会体会……”铁头和尚立即朗声沉喝道:“好,那佛爷就在镇外等着超渡你!” 说罢转首,向着‘黄狼’朱九一甩头,沉声喝了声:“咱们走!”,急步向店后奔去。